有一段时间,我听了好多民谣。民谣的节奏舒缓,很适合工作时候听。而且民谣旋律容易洗脑,让你听后常常沉浸在旋律中。民谣歌词朗朗上口,某些歌词听后让人若有所思。大概那些文艺的歌手,所有把写不成的诗的话语,都编成了民谣。 在不在喜欢单曲循环《董小姐》的年纪,听到了宋冬野的《郭源潮》。所谓文章憎命达,可以听出歌词里要表达很多很多大喜大悲的感悟,比如最初惊艳到我的那句,“层楼终究误少年,自由早晚乱余生”。但真正让我若有所思,反而是那句各种反复吟唱的,“你我山前没相见,山后别相逢”。 我想写两个人。
一位是我的某个师兄,刚进组的时候,我们曾有段时间生活在一个办公室里,开始相处融洽,渐渐互生“嫌隙”。我厌倦他的清高,他鄙视我的世故。我们就这么相互过了若干年。今年年终汇报的报告中,我在结尾处我唱了个高调,不出意外,又被师兄在点评过程中嘲讽了一番。最后轮到他的总结。我本想借机揶揄一番,可是想起我回国之后他就要毕业了,我竟有些哽咽。我突然想起了我某一年过生日,我没有告诉实验室任何人,师兄知道后特地给我去买了一个蛋糕,还给我点了蜡烛许愿。不知道为什么,这件小事涌上心头,我竟泪如雨下。
另一个人,是我在美国的室友。他好像是一个自来熟的人,在我搬进来不就后,我们很快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。正如所有亲密关系一样。我们经历了甜蜜的蜜月期后,也开始了互相嫌弃的阶段。终于因为一件小事,我们成功互相激怒了对方。他装作不认识我一周时间后,邀请我散步。在寂静的夜色中,他突然跟我说,他本来想这辈子再也不跟这个傻逼说话,但是后来想通了,觉得没必要。郭源潮,北平苍翁,老无所依,迁西山之背,常与登山赏枫者饮酒作乐,秋高之日遇一文艺青年,两个展开了人生真谛的争论后不欢而散。从《鸽子》里面的“站在翻山越岭的尽头正当年少”,到《郭源潮》里面的“你我山前没相见,山后别相逢”。恰如我最喜欢《滕王阁序》中一句话,“关山难越,谁悲失路之人,萍水相逢,尽是他乡之客”。你说这辈子也再也不跟这个傻逼说话,可总有一天,你想起他的时候,还是会忍不住泪流满面。 最后说两句宋冬野。宋冬野才华自不必说,只是他歌曲格局太小,常常限于市侩的消极情绪中。相比之下,二十年前高晓松的校园民谣青春无悔中《好风长吟》,《同桌的你》,《D小调雨后》所包含的变化,所呈现格局,所散发的蓬勃朝气。如今民谣,如赵雷,李志等可谓远远不及。
2018年3月9日 于美国加州戴维斯